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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ABO的用词是,A天乾,B中庸,O地坤,然后发情期对应信期
剑非道心里非常沉重,他十分担心行者的安危。五天前,在枫林小筑,他和任平生在一起喝枫叶茶。任平生喝着喝着突然诗兴大发,不禁吟诵道:“烟带龙潭白,霞分鸟道红。殷勤报秋意,只是有丹枫。”
剑非道说:“行者很久没有这么闲适了,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没有,让我头痛的事,倒是有一件。”
剑非道连忙说:“行者但说无妨。”
任平生说:“你可知单锋剑的秘密?”
虽然感觉自己还是不知道为好,“这……就是只在剑旁开一侧锋刃,或是只在刀尖开刃,作为反刃,亦可为仁,亦可不仁,我想,或许和我的舍刀取剑之路……”
任平生举起手掌:“没问你这么多。你可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练就单锋剑?”
“??”
被普及了单锋剑只有天乾和地坤才能练就的秘辛之后,剑非道不禁觉得整个古原争霸的性质完全发生了变化,就好像本来是一场没什么大不了的华山论剑,其实却是一场隐形的情天恨海,他还曾经盲目地深度参与了,实在是让人觉得后怕。
“那么行者你是……你是哪种呢?”
“哎呀,阿非不妨一猜。”
剑非道想到行者身受寒毒的模样,心里有了一个不幸的答案。“那、那练了单锋剑,就可以一定程度上抑制信期?是这样的吗?”这实在是一件大事。
剑非道一思考,任平生就发笑。“老实说,不是一定程度上可以,是几乎完全可以。”正欲继续瞎编,此刻,墨倾池来拜访任平生,欲来求隐单锋的剑招。他看任平生洋洋得意,而旁边的道剑钗横鬓乱,神色惊慌,趋利避害的下意识让他直觉不好,寒暄了两句就走了,殊不知剑非道看他的眼神已经发生巨变。
“儒门圣司竟然要学三种单锋剑!!”
“别说那么大声!”任平生捅了他一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爱八卦?你现在是不是在猜测别人的阴私?”
“我没有。”剑非道违心地说。“但是这个信、信期,发作起来究竟是怎样的呢?”
“你想试试?这好办。”只见任平生把他肩头上的竹篾片脱下给他盖上,“可能有点痛。”随即运起九霄霎寒,在剑非道的天宗穴、秉风穴、曲垣穴处轻点几下。剑非道只觉一道冰冷入骨的寒气直透丹田,兼有五腑下坠之感,不禁跌坐在地上。过了一瞬,下坠之感竟变为绞痛,如同服下毒药一般。见剑非道支撑不住,任平生收走寒气,叹道:“你现在明白了,学单锋剑究竟是一种不得已的选择。”
剑非道面色苍白,满头大汗,不住点头。又问:“难道天乾地坤就非修单锋剑不可?”
任平生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解释说:“剑本开双刃,正如人分阴阳男女,但是天乾地坤虽有男女,却在阴阳法则之外,这其中的奥妙正在于单锋剑啊。”
虽然任平生一再解释他完全可以自保,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走过的路比你走过的桥还多,你还担心我?”但一想到行者本来就是一个导游,这话虽然有理,但可信度实在需要打一个折扣。剑非道不顾任平生劝他吃晚饭的挽留,忧心忡忡而去。寒毒信期发作起来太要人命,那么玄单锋、翩单锋、魔单锋等等,发作起来想必症状完全不同,但都是一样的令人痛不欲生。如果学了单锋剑的人心性偏激,实在不知道会对这个本就动荡不安的霹雳武林造成什么锦上添花般的祸害。
行至半端,他遇见了在树下徘徊的墨倾池。剑非道明知他是为了避开自己,单独去与任平生商讨秘事,但是当下方寸大乱,也管不了那许多了,打了一个稽首:“圣司请留步。”
墨倾池知道他是任平生的好友,以为他是欲讨寒澪玉而来,早已拟好说辞。没想到对方一开口便是:“不知圣司……圣司修习单锋剑,身体可现异状?”
听完前情,墨倾池直觉剑非道八成是被骗了。但是一涉及到单锋剑,事实就微妙了起来,须知墨倾池本来便有一个挚友邃无端,亦是单锋剑的大成者。起码任平生比自己懂单锋剑懂得多,邃无端说不定又比任平生懂单锋剑懂得多,难道邃无端真的是……?但为何好友从不曾向自己提起?任平生骗骗剑非道也就罢了,但一想到剑非道和邃无端心性是相似的纯白无瑕,墨倾池就不敢妄断了。
两厢权衡之下,墨倾池只好艰难地问询:“恕在下冒昧,但我行走江湖之时听说道剑曾经与两位佳人有……各有过一段缘,这二位佳人有没有与道剑你提起相似的症状?”
剑非道摸不着头脑:“她俩好像都没有学过单锋剑,我想应该是不会的吧。圣司何故问此?”
墨倾池心下了然,无言以对。好个任平生,竟把谎言说得如此天衣无缝。但是看到面前的道剑着急的样子,他不由得幻视邃无端,便只好谎上加谎,帮任平生圆谎:“道剑,此事非同小可,行者有没有和你说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问我已是不该,请你加多留意。”
剑非道悔之莫及:“抱歉,圣司,是我一时心急了。”
“无妨。我听说幽都有一种草药,可以缓解此症状的疼痛。既然幽都圣女和道剑你曾相识,我想她们会为你解疑答惑。”
送走墨倾池,圆月已至中天。剑非道长叹一口气,不禁忧思烦闷。夜寒江静山衔斗,沙白雁栖月无声,景色变幻,原来是他信步直接走到了启示国度。月文心和月伴刚得到了肖流光传授的一页刀谱,新鲜劲还没有过,夤夜仍是睡不着觉,正好看到剑非道从窗下慢慢踱过,两人视他如亲,连忙招呼他进来。
“幽都有这种药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月伴不懂中原人说的单锋剑,悄悄地和月文心咬耳朵:“这不是痛经吗?”
“小孩子说什么呢?”月文心向剑非道探听:“请问这位武林前辈……是男是女?”
剑非道正欲回答,突然想起任平生说天乾地坤在阴阳之外的论断,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说明:“这……不好说、不好说啊。”
月文心跟着也紧张起来:“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忽又想起一遭,说道:“这种痛……不是,这种类似的症状,我们启示国度其实、其实有一种聊胜于无的方法。”
剑非道提着从启示国度走私来的香薰蜡烛、香薰精油,不停地宽慰自己,事到如今着急也没用,这高低得是一个长期之症,而且行者肯将这个大秘密告诉自己,又怎能在别人面前轻易失态?他跟自己说定了,就放心地一日千里,马上赶到了枫林小筑。
路上正遇到锦绣,锦绣和他打了个招呼,他见食盒里面放着一双冰雕成的兔子,不疑有他地问:“这个也是给行者吃的吗??”
“阿非,你怎么糊涂了?这是我在停云山庄制冰,做多了捏的。”
剑非道转念一想,绣儿姑娘和行者认识时间远胜过自己,想必已经对行者的状况了如指掌。来到枫林小筑的门前,锦绣提起嗓子大喊:“臭老头!!!!!!我给你送早饭来了!!!!!!”
剑非道急忙阻止:“绣儿姑娘,行者身体似乎欠佳,请勿吵醒他。”
锦绣花容失色:“老头怎么了?老头怎么了!”
剑非道避而不答,脚步不停,用内力催燃蜡烛,轻轻扣了两下任平生的房门,低声说:“行者!请用这个。”
他还没把蜡烛放下,却听到里面一声低喝:“道剑小友,你踩到我头发了!”
给被吵醒的行者郑重赔礼之后,剑非道被锦绣缠住,不得已开始讲她老头身上发生的异变。结果锦绣越听越气,气得整张秀美的小脸都红了。她不禁质问剑非道:“你就这么偏听偏信??”
剑非道正如她之前一般大惊失色:“难道行者的状况竟然不止如此?!”
“就是有你这样的笨蛋在,才把这个老头娇惯成这样!!你可知道……宫、宫寒?!”
剑非道仔细观察她的神态,好似不是担忧,他放下心来:“听上去好像不打紧。”
“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唉,算了。等这个臭老头醒了,我帮你去教训他。”
“怎好如此?行者尚且需要你照顾啊。”
锦绣喝道:“不懂就别瞎说!世界上没有天乾地坤,那只是他旅游时候听到的一个上古传说罢了!”她恨铁不成钢,面斥剑非道:“倒是你自己,别太相信这个臭老头卖惨。”
剑非道心下大慰:“不管是地坤还是宫寒,只要行者没事就好。”
10/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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