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提前说明的事:
1题目依然是头D的bgm!!怎么样
2时间是?我看年表他俩是2008年4月才入学认识的,所以只能说是一个氛围白情,不好意思!然后这时候优希堂还没有明确自己的敌人是self,就以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开始写吧!~~
走出行政办公室,优希堂悟深吸一口气。他平静地带上门把手,假装自己听不到一门之隔那边的对话。已经是第三次填写交换申请了,每次都只是像这样被驳回。他把文书对折成四块,再沿着折痕猛地撕开。——就算撕了也变成了歪曲的形状。优希堂把这些废纸扔进垃圾桶,不幸的是,垃圾桶已脑满肠肥地堆得太满,他只能看着自己失败的证明像发酵般滑稽地鼓起。
此时,电梯下行了。打开门走出的是一个男学生,姿态悠闲,手里端着一杯教学楼专用的纸杯咖啡。一时的冲动——概括的就是这种情况。回过神来,优希堂悟已经把对方的咖啡抢走,如泄愤似地倾倒在废纸上。
优希堂握紧了拳头。他生硬地说:“对不起。”
男学生显然被他吓了一跳。他问:“要下楼吗?”
优希堂说:“楼梯。我走楼梯。”
人在生气时无法思考,就算是颖悟绝伦的优希堂悟(自称)也是如此。走了好长一段的楼梯,他才发现有一双脚步声跟在身后,回头一看,还是那个男学生。
真是不识时务的人!但是,不能再对无辜的人发火了。他尽量保持冷静:“你有什么事?”
男学生感到新奇一般说:“把我咖啡拿走了,我喝什么?”
优希堂这才发现自己还捏着那个作案凶器,失主的咖啡。
男学生追问:“你是谁?”
没有义务回答你吧!“我叫优希堂,是大一的学生。”
“哦!我叫鼷本尚哉。”
优希堂把捏得变形的纸杯还给他。
又走了一段路,优希堂又回过头:“你能不能别跟着我?”
“我要去图书馆,不走这里走哪里?”
优希堂当即改变了今天再去图书馆的计划。等他走出教学楼时,瞥见那个男学生在售卖机处又买了一罐新的咖啡。真是一个咖啡怪胎!
再见到鼷本居然就在一周后。优希堂在教室的角落继续跟交换申请硬拼,撕了重写,写了又撕掉。他专心致志地写着,直到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优希堂回过头,不禁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老天作对。鼷本说:“原来真是你,我还在想谁会这么努力,专门来打扰别人的午休。”
“不好意思。这就走。”
“嗯、我来看看……你不知道大一还不能申请交换吗?至少要等到明年。”
那个我是知道的。只是………………我不能变成那个特例吗?我的时间很紧。
鼷本说:“你赶时间?你赶时间要去哪里?”
“我得走了。”
“哎呀,没事的,中午这里不会有人来。”鼷本好奇地探出身子,“你本来打算去哪个国家来着?说来听听嘛。”
“……澳大利亚。”
“为什么要去那里?”
怎么说呢?因为家门不幸?因为冤案?因为DID?因为高等存在可以随意抹杀一个人生活的痕迹,乃至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思想、存在状态?
优希堂说:“……因为那里有UFO。”
鼷本沉默地落座了。优希堂猜他已经对自己的回答满意了,或者失望了,于是背起背包,准备离开这个下次再也不会再来的教室。就在推门前一刻,鼷本说:“我也有在参加UFO社团哦。可是从没遇到过你?”
“优希堂,你不会是因为没有朋友才撒谎说自己对UFO感兴趣的吧?是这样的话我要生气了。”
优希堂汗流浃背,骑虎难下:“不,嗯,这,这其实是有很多内情的……”
他俩坐在洗衣房里严肃地交谈。来来往往的男学生要么衣冠不整,要么没想到有人会在这里密会,统统吓得嗷地一声逃了出去。见到鼷本的次数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原来鼷本就住他宿舍对门。鼷本真相信了他的话,总给他带来一些百慕大三角,鄱阳湖沉船之类的志怪异闻剪报。
一天,鼷本拿着笔记本来找他。优希堂看见鼷本还拿着一个探测仪,心想难道鼷本还会捉鬼吗。十分钟后,鼷本神秘地叫他过来。
“怎么了?”
“你没发现吗?”
“我需要发现什么?”
“你们洗衣房里的网最好。”
在洗衣房建立一个秘密基地(为了上网),除了扰民好像没有别的作用。鼷本在同学们谴责的目光里正襟危坐,给电脑插上备用电池。
在鼷本的不务正业的影响下,优希堂逐渐放弃了轰炸交换申请老师的无用功。与此同时,以前总是困扰他的深夜噩梦也渐渐淡出他的生活了。这是好的,还是坏的?他以前不相信世界上有一种可思议的力量,命运,印度人会叫它karma。命运之翼,只是在扇起的时候,就能把一个家庭的温馨的巢拍击得粉碎,尤其是这不祥的黑翼还给他留下了罪恶的一羽。和鼷本偶尔交谈的半年里,优希堂只是生活着,把沉重的灾难从头顶慢慢挪走。他明白,如果自己始终只是事件的当事人而不是旁观者,他是无法在命运之中,向命运复仇的。
“我听说你交了一个有钱的女朋友!”
优希堂悟被吓了一跳:“什么?”
“那我们到时候去澳大利亚修学旅行吧。”
优希堂说:“不太好吧?那个钱是黛小姐的钱。”
“咦~我说。最近都没有看到你,难道你不是跟黛小姐去加深感情了吗?”
说实话最近稍微感觉有点愧疚。虽然黛铃小姐很有钱,但我也不是这样的男人!不过花在恋爱上的时间稍多了一点,就没有办法时常和朋友聊天了。优希堂总是看到鼷本午休时坐在中庭,一个人喂鸽子。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躲着走了。今天正巧被鼷本抓获,下午的课尚且还有点时间,两人便一起坐在台阶上。
优希堂看着聚在一起的鸟,发现他一贯都看错,这是灰喜鹊。非常美丽活泼的鸟儿,总是相当随意地就飞走了。他的心情不知为何轻松起来。
鼷本突然说:“我啊……我在想。”
优希堂说:“嗯。”
“其实我不相信UFO存在呢。”
这话来得太突兀,优希堂不禁盯着他。
“是真的呀。圣经上,没有外星人。宇宙上,只有人呢。”
“你原来相信天主教吗?”
鼷本摇了摇头。“一开始,优希堂你跟我说去澳大利亚是为了UFO,我觉得真是遇到了一个白痴。于是我假装我是UFO社团的社员,没想到居然骗过你了。”
鼷本说,一看就是知道你隐瞒了什么,而且你的传言其实到处都是哦。格格不入的新生总是要跑去外国什么的。
优希堂说:“没关系吧。我也知道你不是社员啊。”
“这怎么知道的?”
“你就从没去参加过社团,不是每次都和我在一起吗?”
“是哦。剪报也是我亲自剪的,太累了。”
两个朋友默默坐了一会儿。优希堂想说些什么,可能只是因为鼷本的神情有些不同寻常。灰喜鹊灵活地跳到鼷本手上。鼷本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抓住小鸟,小鸟显然是和他非常亲近,完全不害怕地啄着它。
鼷本说:“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优希堂说:“没有。”他斩钉截铁再说了一遍:“没有。”
“但是有外星人?”
“也许有吧。应该有。真的会有呢。”
鼷本说:“好吧,真拿你没办法。那、去澳大利亚?”
“别再打黛小姐的钱的主意了!”
鼷本说:“其实啊,优希堂。……我呢,………………已经在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去过了!”他开心地大笑起来,灰喜鹊受了惊吓,快快地飞走了。
即使两人友情修复之后,优希堂听到澳大利亚这四个字还是高兴不起来。
“你还想去?”
“怎么了?陪朋友去旅游,不应该是很快乐的事情吗?再说你也没有什么除我以外的朋友了。对。”
“原来我们还是朋友。”
“你知道吗?澳大利亚有鸸鹋哦。”
“那是什么?”
“就是一种跑得超级快的鸟。澳大利亚人会倒立然后蹬腿,吸引鸸鹋过来。”
“就算你在教室里倒立蹬腿我也会过来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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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鼷本问他:“怎么了?这么愁眉苦脸地来上班,很不像你。”
“我做了噩梦。”
“什么什么?快说快说。”
“你还记得我们没有成行的旅游吗?去澳洲的?”
“学生时代去和工作出差了才去感觉是不一样的。当然记得了,我说我已经把钱凑够了,你却说你要跳级,还非拉着我也跳级。现在你后悔了?”
“现在完全不后悔了,因为我梦到被鸸鹋打了一顿。”
“那我呢?我有没有也被鸸鹋打了一顿?”
优希堂悟说:“这可巧了。”他狞笑着说:“因为我梦到你就是打我的那个鸸鹋!”